“起风了……”熏的双眼迷迷糊糊的感觉看到了些什么,却看不清,时而间抓住一瞬的清晰,想用力紧握,却发现,看清的东西都在风中消散,眼眶不知为何总会变红,却哭不出来。
七日, 河旁,熏穿着青绿色的襦裙,白色的布帛鞋,脚踝系着银色的双生铃,挂着扬起嘴角的微笑,在河旁。
,熏轻的转动着自己的身体,熏张开手臂,左手水波般微微挥动,右手轻拂,搭在左手的手背上,停下了转动
“起风了……”熏得双眼迷迷糊糊感觉看到了些什么,看到了些自己不知道的景色,看到了些自己不知道的人,风吹过南言树,树便随着双生铃的旋律,沙沙地摩挲着风,熏得眼角湿润了,但却由得这般,感觉一切都是理所当然。
六日,茶娘引着熏来到红线屋,红线屋很安静,除了置屋内的二十一台红线纺机,但是纺机前却无人纺线,茶娘来到红线屋一角盘腿坐下,熏就跟着茶娘在旁盘腿坐下,茶娘低着头,轻声说着:“这红线,有十二根,却是虚数,若要往有用的里去数,只有不到五根。”
“那为何只有五根有用,却要摆放十二根呢?”
(茶娘不语)
茶娘缓缓拉着纺梭,红线断裂,茶娘从余中补上一根,再纺,又裂。
“虽然只有五根红线有用,但是,若没有余下这七根红线的补余,大概凑齐两根红线,双生结需要五根红线才可成结,我们灵亦如此,若没有了肯为你牺牲本身意义价值的人,自己本身将变得脆弱不堪,相反,牺牲的人也会失去他本身就该牺牲的意义。”
“若那个本身就该牺牲的人没有出现呢?”
“那么一定是他遇到了困难。”
“那我该怎么帮助他呢?”
茶娘没有回答……
熏不解的看了看茶娘手中的红线,每一根都像是有着灵魂,闪烁着淡淡的红光,其实她知道,这些亦是她,也亦是他。
(再抬头)本安静的纺屋,已经坐满了人,都为女性,她们低着头,全心灌注的盯着手里纺梭轻撩的红线,断裂,补齐,熏轻轻起身,慢慢朝着前面操作着纺机的纺妇挪去,纺妇没有看熏,纺妇嘴唇微张,却又闭合,红线断裂时眉头紧锁,更加小心的牵引着红线,眉头放松,眼神微醺,纺妇知道,自己又完成了一根红线。
熏回到茶娘身旁,轻靠近茶娘耳旁:“啊娘,我有一天,也会来到这纺线屋内纺织红线吗?
茶娘看看窗外,却没说什么。
熏看着茶娘,却猜不透什么。
木屋外面还在下着雨,淅淅沥沥的,每一滴雨水都狠狠地打在了木屋边长开的花,这些花的颜色很单调,都是一些不规律发叶的野花,有些花承受的住这般大小的雨滴,坚韧的在雨滴下一次次重新抬起头,雨越下越大,木屋径直前的青石砖路被雨水冲刷着,从砖缝里被冲刷出一些混着泥土的沙石,这场雨,只有在木屋后面的那颗青苔石享受着,雨水打在青苔石上,青苔藓得到了雨水的滋润过后,都绵绵的抖动着自己,变成绿油油一层被雨水洗涮过得青苔藓。
熏双手托着下巴,一脸怨妇,或者是某种哀怨的表情,不满的看着窗外下着的雨,雨水在屋顶上积攒了一滩之后,就会斜着从当时为了打那只总是在屋顶上叽叽歪歪的麻雀,用扫帚跳起来敲了一下屋顶,麻雀飞了,屋顶边边的红彩瓦被打落了一块,一到下雨的时候,雨水就会积攒在上面,差不多的时候,一阵风吹过来,就会像倒茶水的漏角瓶一样,往熏房间的边边滴一条小流水。
水滴了下来,熏侧开脸,水打在窗户边缘,弹了几滴水珠,与其说是几滴,更能形容的应该是几个小水泡,小水泡打在熏得脸上,就会啪的发出一声,熏的脸就会被大自然的雨水洗礼一遍。
熏暗叹一口气,这个世界是冥界和人间的交处点,整个灵界都是被一株“枯藤”支撑着,没人知道这株枯藤从何而来,也不知道它哪来的那么大力量,能够支撑住一个灵界,这里的人,或许不该称他们为人,为“灵”灵不归任何除了灵界以外的任何的法则,就算死了也是化成灵体,灵体会飞回枯藤处,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,没有灵知道。
雨停了,阳光透过长安树,光线变得零零碎碎,青苔石上的青苔吸得饱饱的,熏想着茶娘的话,看着脚上系着的双生铃,心里很想一个人去看看红线纺。
五日,熏今天一个人去了红线纺,却发现红线纺的红木门紧关着,门上的小红色狮子头的瞳孔也失去了光芒,熏摸了摸小狮子头,红线纺在村子最南边的小山坡山,走过一个小上坡,就能看见红线纺门上的红色小狮子头,红线纺周围的东西都是红色的,红木窗,从窗外看不见屋内的环境,枫树在红线纺旁边轻轻摇曳,熏脚踝上的双生铃仿佛感受的到枫树的摇动的规律,枫叶微微被风吹动一下,双生铃就伴随着这种声音发出回应……
熏闭上眼,再睁开,转身离去。
熏回头发现自己刚刚走上来的小坡消失了,变成了长长一节往下的楼梯,楼梯却望不见尽头,隐约看得见村子里那颗最高,最大的长安树,也只能看见一丝虚色。
熏转过身,红线坊的门还是紧闭着,小狮子头也依然还是在红衫木门上镶嵌着,瞳孔的光彩还是暗淡着。
风又来了,熏挑开自己的头发,抬头看着天空,双生铃泛着微微的红光,熏感觉心中从未有过这般难过,眼泪顺着眼角从下巴滑进衣服里,风越大,熏越是难过,眼泪越是留下,双生铃越是发出响声…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,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。
良久,熏仿佛被风化似的,就这样站在阶前不动,风还是刮着,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,小狮子,红线坊,南枫树。
只是双生铃发出的响声却变得只有微微荡出。
熏闭上眼,伸出手。
“来了……”
天空中传来一声鹤鸣,伴随着傍晚的霞风,鹤影在云中闪动,时而接近,时而猛的飞向太阳的方向,
鹤尽现着身上的翱翔自由,霞光指引着鹤,鹤朝熏得方向飞去,风大起。吹散了云彩,鹤眼中,那个红点有着自己想守护的东西,可能是小狮子,可能是南枫树,也可能是某个活体。
四日
“我睡了……多久?
“不知道,几百年。”
“噗嗤,那你该不会守了我几百年。”
“带我回家好不好。”
“嗯,留下一个值得我飞的东西,我可不做亏本买卖,我这样一飞,鱼爷爷又要以为我去残害它的子孙。”
熏想了一下,从脚上解下一个铃铛,“诺,这个铃铛对我很重要,我们灵就是因为这个护住了九魄才能在黄泉和人间交处生存”
“给了我,你不就死了?”
“啊娘告诉我过,双生铃分为两个,我自己留一个,你留一个,这样我们的灵就会在一起了,要是其中一方受伤了,只要不是直接死掉的伤害,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复合呢,而且还可以延年益寿,还能美容养……”
“好好好,停下,那我就收下了,我是个买卖人,对你这么重要,你就记着,我还欠你飞十次”
“我还得说完那句话,还能美容养颜,而且,你只是一只鹤妖而已,不是人哦”熏对着面前光着膀子,围着红翎羽的少年说着。
“刚见你的时候,你也没这么多话啊……我们之间会不会发展的太快了啊?”
“太快……什么?”熏晃了晃头,对着少年问着。
“走吧,不说了。” ”
“这里是云隐山,山高多少我忘记了,反正是师傅找的好地方,常年都被云包裹着,仙气缠绕着这里,对我们这些你所谓的妖都是净化还有修炼,那就是刚刚我们在的小木屋,离掉下山崖只有那么一点点,就那么一点点,刚刚要是知道你这么多话,我就把你推下去了。”鹤在云中挥舞着翅膀,每挥舞一下,云就震动就一下。
“真美!”
“你说什么啊,大声一点……”
“我说,真美!山脉都连在了一起,绿色的植物把整座山都包住了。”
“有你这么形容的吗?不过还是谢谢你,我在这里呆了一百多年了”
“你不是说我睡了几百年吗”
“我说什么都是对的吗”
“哦,那是多久?”
鹤没有说话,脖子微微朝下抖了一下,猛地朝闪烁着银点的湖面冲下去,俯冲的气浪把云冲散了,顺着云道朝着视野中唯一一个绿色的小点飞去。有灵体护着熏,自然不会掉下去,熏看着周围一切没有见过的景色,就算在梦里,也没有见过这些景色,不由得轻声感叹,却表达不出来自己想表达的东西,连长安树在这般风景面前,也却显得裸苍。
“我拔你一根鹤羽回去做成羽笔赠给爹爹如何。”
“怪人……不可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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